了声,空旷的慈宁宫愈发的死寂无声,只有那呼号不止的寒风冷肃刮过,发出渗人的声响。
永安帝想要他死。
顾猷渊早有这样的觉悟。
而他,又何尝不想手刃这个帝王
顾猷渊握着拳,目光死死盯着那张做尽半生噩梦的脸,一步重一步浅的朝他走去。
永安帝也盯着那张熟悉的脸,任由他一步一步的靠近。
旁边的护卫手握上了刀柄,永安帝抬手止住。
顾猷渊并未继续走至永安帝面前,却也只在距他十余步前停住。冷冷看了眼那威严日隆的帝王,他继而转身朝着那方木板上的老太监处而去,眸色转为戚哀。
“爹爹爹”顾猷渊嘴里无声嗫嚅着。他几步奔到尸体前,双膝跪地,颤着手去抚那苍老面上已然凝固的血迹。
永安帝依旧负手而立,不动声色的看着。
顾猷渊跪地无声痛哭半刻钟后,抹了把脸,缓缓起身。却是抱着那老太监的尸体一道。
他没有再往永安帝的方向看过一眼,只是抱着尸体转身,头也不回的踉跄的往慈宁宫宫门的方向而去。
守门的两名侍卫抽出了雪亮的剑,交叉挡在顾猷渊的身前。
顾猷渊就停住了脚步。
却是没有回头,似乎在等待一个结果。
空气中又陷入了诡异的死寂中。周围人大气不敢喘,心底都隐约有个渗人的猜测。
永安帝望着那道颀长的身影,眸光明灭不定。
顾猷渊冷笑了声。
永安帝惯有的温和神色出现了冷意,可眼眸中却没了之前的肃杀之意。他抬手,示意侍卫放行。
顾猷渊却并未顺势抬脚离去,只是莫名笑了声“圣上莫不是忘了,如今臣可没了任何后顾之忧。”
永安帝知他言下之意。
从永安五年,顾猷渊就随摄政王南征北战,战功显赫,短短不过十年时间就成为手握重权的一方大将。
尤其是摄政王薨了之后,顾猷渊更是大肆揽权,明里暗里的拉帮结派,愈发不将他这个年轻帝王看在眼里。
永安十九年,他仍记得那是个异常寒冷的冬日。
狼子野心的顾猷渊终于按捺不住,结盟匈奴军,发动叛乱。那一日,三十万大军兵临城下,欲只取汴京。
想到那惊心动魄的一日,永安帝平静的目光有了波动。
纵使那顾猷渊万事俱备又如何呢到头来还不是要倒戈相向,在汴京城的城门前上演了一出反杀计,挥刀相向盟军。
而那顾猷渊之所以自古长城,其原因不过是有了软肋罢了。
是人都有软肋,只要切中要害,再凶猛的老虎,再孤傲狂野的猛兽都要向你俯首称臣。
这是他父亲生前对他的教诲。
看着前方那孤傲的背影,永安帝不由想起父亲临终前对他意味深长的嘱咐。他说,若对手是庸才,杀之不可惜;若是奇才干将,杀之是下策,尽其用方为上策。当然还有一句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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