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见陆逊的反应孙权微微一哂“怎么莫非伯言不愿?”
“不……”陆逊垂眸抱拳忙否认道,“末将是有些意外,绝非不愿。”
他只是如何也没想到,自己思忧许久的求亲之事,还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开口提出就这样轻易地解决了。
孙权唇角微扬,摆摆手道“以后你我便是一家人,私下无需这般拘礼。这次回建业后就抓紧时间把婚事办了吧,当然,具体如何操办还是要回去问问小妹的意思。你在吴郡的族人也可请来参加婚礼哦对了,陆公纪现在郁林路途遥远我提前给他下一道令许他回建业观礼。”
他没有称“孤”,而是说“我”,似乎俨然已把陆逊当妹婿来看待。陆逊浅笑颔首再次抱拳一礼“多谢至尊。”
看着陆逊从容谦和的模样又因为提到了现为郁林太守的陆绩,孙权顺势想起一些旧事,不由轻声一叹。
陆绩博学广闻,陆逊文武双全,又出身江东大族,按理说早该提拔重用,但实际上二人出仕多年,却始终没有受到孙权的重用。
这个问题的症结早已不是两家旧怨,而是陆家的忠心为谁。
无论是赤壁大胜后,鲁肃归来称孙权为至尊,孙权坦然受之,还是后来改秣陵为建业,孙权虽没明说要背汉自立,但也没有再刻意掩饰他建立帝业的雄心。江东众臣或恭维或附和或沉默,唯有陆绩公开表示反对,这自然引起了孙权不悦。
陆绩始终以汉臣自居,这让孙权意识到,陆家人虽已出仕,却是忠于汉室而非孙氏,所以每当孙权想采取开疆拓土的战略时,陆绩等一些文臣都会以劳民伤财、后方不宁等缘由反对,归根究底,这些人希望他只做个保境安民的吴候,而他们也能继续安心做大汉臣子,哪怕汉室已是大厦将倾。
道不同不相与谋,故而后来孙权任陆绩为郁林太守,表面上虽是升迁,但郁林远在交州,实则是远离了江东的权力中心。而陆逊虽未表态,但当时孙权想着陆家向来以“忠烈”闻名,担心陆逊也像陆绩那样心向汉室,便也没有重用他。
然而这几年来,陆逊在吴会等地镇抚山越,业业兢兢,无半句怨言。孙权终于发现,他是真心做孙氏的臣属,并不执着于摇摇欲坠的汉室。如今想来,是自己一念之误,令他蹉跎了这许多岁月,再加上当年拆散他和小妹之事……孙权复又一叹,倍感惭愧。
见孙权刚才还笑着,忽然间连连叹气,陆逊略感不解,“至尊在为何事忧心?”
“没什么。”孙权摇头一笑,又想到陆逊即使面对诸多不公,却始终不骄不躁,并无愤懑不平,这般超乎常人的忍耐力,实乃可堪大用的将帅之才。他看陆逊的眼神愈发欣赏,拍了拍他的肩赞许道,“伯言忠诚蹇直,做事稳妥,不但将小妹托付给你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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